第19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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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阿葵:“???”
  琥珀看过来,目光随即被桌上的一片狼藉吸引,稍稍凑近:“小小鱼?”
  “什么鱼……”阿葵话未尽,一双眼睛立刻惊骇地瞪圆了。
  桌面上,泼洒的茶水淌了一滩,几片泡开的细长茶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,逐渐变得圆滚,某一片生长最快的“茶叶”率先蹦起,然后接二连三的,满桌茶叶都扭动着开始活蹦乱跳,像刚打捞上岸在网里挣扎的鱼。
  水花四溅里,小女孩咯咯笑起来,伸手去捉那些乱蹦的“鱼”。
  阿葵看着小女孩那张天真无邪的脸,只觉心惊胆战,整个人都挪远了:“她她她……真的是人族小孩吗?”
  谢缘面有不忍,低声道出了真相:“是鬼啊……”
  第17章
  “……水莽草,有剧毒,误食者即刻身死却不得入轮回,被困在死去的地方徘徊游荡,非得亲自用水莽草害死新人才能解脱。”谢缘不紧不慢地讲着,伸手将琥珀面前的茶水端到自己这边,又将自己的空杯子挪给他,“这间屋舍并非属于两位老人,这两老一小是被上一任屋主害死的,如今轮到了我们。”(注1)
  阿葵喃喃:“这你是如何知晓的……”
  “铜镜和梳妆台,”谢缘一指窗下,“年逾花甲的老妇应当不会精心梳妆。”
  阿葵呆愣愣的,有种劫后余生的茫然,眼神从桌上逐渐停止跳动的水莽草转到小女孩脸上。小女孩察觉不出周围人的态度变化,还在聚精会神地一抓一抓,试图将从她指缝挣扎溜走的“鱼”握在手心。
  阿葵迟疑:“她……”
  谢缘放轻了声音:“稚子年幼……尚且不知道自己死去了。”
  “死去?”琥珀眼睛在桌上打翻的茶水和谢缘摆在他面前的空杯子间来回看,“死了”意味着消失,琥珀一直如此想,而小女孩和谢缘都好端端在他眼前。
  对面阿葵紧紧抿着嘴唇,脸色苍白,让琥珀感到不安。死,还伴随着疼痛吗?
  他忽然攀住谢缘的手臂贴近他,抬起手,指尖触碰到谢缘的脖子:“谢缘很痛吗?”
  不论是人还是神,脖颈都是脆弱的要害,旁人轻易不得靠近,而谢缘居然没有任何躲闪,任由琥珀的手指在他喉结上磨蹭了两个来回,才回答:“谢缘不痛。”
  他抬起手,握住琥珀的手腕,牵引着他的掌心紧贴在自己脖颈前的皮肉上细细摸了个遍,神色认真地垂眸向小鸟确认:“琥珀现在能够心安吗?谢缘不会痛,也不会死,更不会离开你。”
  经江边一役,谢缘知晓了琥珀容易感到不安的源头,就一直在想办法解决此事。想要完全抚平小鸟的不安,只有口头的承诺是远远不够的,需得让小鸟亲眼所见、亲手所触,知道他谢缘是个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异类,才能将恐惧从小鸟心里驱逐。
  如今碰巧进了鬼宅,这不失为一个坦言的机会。
  谢缘说话时喉部的轻微震动过电一般透过掌心又顺着胳膊到达心窝,琥珀两颊登时充满血色,浮起酡红。这竟是他化的一个征兆,就像阿葵心绪不宁的时候眼角会浮现黑色纹路,他现在情绪也激动,不过是羞的。
  ——原来肌肤相贴的感觉,这么好。
  “谢缘……”琥珀脸红得几乎说不出话,磕绊着复述,像是为了加深这个许诺,“谢缘不痛,不死,也不会离开我。”
  “嗯,我们琥珀说什么就是什么。”谢缘笑。
  他一松手,琥珀的手臂立即“嗖”地逃开了。
  坐在对面的阿葵看房梁、看地板,有心把桌上仅剩的一杯毒茶给闷了去死。
  她正欲伸手,那老翁一瘸一拐奔回屋内,反手插上门,哆嗦着身体道:“哎呦老天爷……真是见了鬼了,老夫开门瞧见一个人影,还没看清面目他就忽然往灶房去了,我恐怕是贼立即就追过去,谁知进了灶房黑咕隆咚,人居然就这么不见了!”
  谢缘端坐着,一派安稳:“老丈莫心惶,许是夜里看花了眼,财物不曾丢失吧?”
  “不曾不曾……”老翁捶打着胸口走过来,“玄化仙尊保佑,真是骇死老夫了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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