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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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谢昭野半垂眼睑,嘴角一挑,嗤笑,“所以,他死了。不是吗?”
  “谢昭野!”江烬梧变了脸色,素白的面孔绷得发紧。
  谢昭野凌然起身,带着三分质问,“殿下,您又是以什么立场来说教臣呢?”
  他眼尾泛着讥诮,掀眉时,尖锐得几乎要将人刺穿,生说出来的话也是带着挖苦的意味,“殿下在道观躲了十年清净,吃斋拜神,抄经打坐,一颗慈悲心装得那么多东西,臣这等小人作态,当然难入殿下您的眼。”
  江烬梧微怔望着他,心说,他自己知道此刻眼中的恨有多露骨吗?
  露骨到,江烬梧竟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  他在恨什么?恨褚大人当年执意要为白家为他奔走?恨大魏朝堂里党派倾轧逼死了褚氏一族?还是恨自己这个连累得他家破人亡的人?
  ……
  江烬梧再看眼前的青年,不似记忆里尖锐锋利痛恨一切的模样,眉眼带笑,无辜无害,和他冷着脸算计人心时判若两人。
  “殿下?”青年挑挑眉,又喊了他一声,仿若早已不记得那一年在南疆时的不欢而散。
  江烬梧收回视线,轻微地点了一下头。
  这一局棋下了近一个时辰,窗外的天光已逐渐被夜色取代,最后的结果是江烬梧小胜一子。
  谢昭野捏着棋子细细思索了许久才肯叹了口气认输。
  “臣输了。”
  他又略有些惆怅道,“臣其实总回忆当年那盘残局,思量了许久,但每次都认为,即使那盘棋下到最后了,臣也是会输,只是知道是一回事,不肯承认又是另一回事。这次倒是心服口服了。”
  江烬梧道,“一局棋而已,你若有兴致,下回再对弈几局便是。”
  谢昭野咧嘴,应和道,“殿下说得对,一局棋而已。”说完,眼睛一转,又忽然撑着桌面凑近江烬梧,好奇,“不过,殿下这是在约臣吗?”
  江烬梧:……
  好一个顺着竿子往上爬的!
  他起身,“该用晚膳了。再过半个时辰宫门要下钥了,用完膳早些出宫。”
  谢昭野跟过来,“无事无事,臣还想同殿下赏会儿月呢,反正臣不从宫门出也行!”
  江烬梧停下步子,蹙着眉训他,“孤是不是早同你说过,别仗着自己轻功好就总翻宫墙,你当宫里的守卫是吃空饷的?”
  谢昭野笑魇如花,“遵命遵命,臣听话就是,知道殿下是在关心臣。”
  江烬梧没好气,“谁闲的没事关心你?你被抓了也是活该,只是要是被抓了,别扯出孤来,孤嫌丢人!”
  谢昭野道:“那可不行,真要是被抓了,臣还指望殿下来捞我呢,那只能劳烦殿下陪我一起丢人了。”
  江烬梧不想理他了。
  没一会儿默书传了膳,谢昭野一吃完晚饭就被江烬梧赶出宫去了。
  默书把人送到了宫门口,险些没赶上时辰,也是今日不知怎么,宫门竟然晚了小半刻才下钥。
  宫门口的守卫见是东宫的默公公,都不敢拦人,只例行公事问了问,谢昭野笑眯眯说:“与太子殿下商讨政事一时忘了时间,殿下垂爱,留我用了晚膳。”
  几个守卫也只有暗自感慨谢昭野得太子心的份儿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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