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(2 / 3)

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

  花闲事先和阿宝说过了,阿宝虽然不信,但也只会默默守护她。
  这回,花闲一直咳,丝毫不见停,脸都涨紫了,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吐出来,动静一大,把隔壁的香云、朱离等人都惊醒了。
  香云她们披着外衣走进房中,“夫人怎么了,怎的咳得这么厉害?”
  花闲手紧攀着痰盂,用力过度,指关节泛白,她猛地大呕一口,哇啦啦吐了一滩污血。
  阿宝吓了一跳,急得快哭了,“夫人,您还好吗?香云,快去叫大夫!”
  花闲吐出了这口污血却觉得好多了,血迹中有一块黑黑的东西,吐出这玩意她浑身说不出的舒坦,应该是吃了玉珠果的缘故吧。
  花闲歇了口气,道:“不用找大夫,去烧汤,我要沐浴。”
  慧莲比他们都起得早,她顾了个老婆子每日帮带她小孩,他们就住在秦王府外围的庑房内,每日晚上她做完事都会回到庑房和孩子过夜。
  每日早晨天还未亮,她就来到花闲院里生火烧炉,再去府里的大厨房拿些菜蔬鱼肉来整治。
  花闲院里的小厨房费用不走中公,里面的花销都由花闲自己出,慧莲的月钱也是由花闲出。
  慧莲一个月的月钱有二两银子,比大丫鬟的月钱都多,虽然花闲这冷清,难有出头之日,但蕙莲带着一个小孩,也不想那么多,只想多攒些钱,先把孩子养大再说。
  阿宝从朝阳五凤妆盒内拿住一个小玻璃瓶,玻璃瓶中盛着清澈的玫瑰香露,这是花闲自己滤制的。沐浴前,倒一滴在水中,有清香。
  花闲用青盐擦了牙,簌了口,便去沐浴了。
  在这个当口,朱离赶忙来到花闲房中打扫卫生,先用掸子把家活物件掸了掸,再用抹布小心地擦拭着镜台、妆奁、书桌、花瓶等。做完这些又另拿了一块抹布,跪在地上擦拭地板。最后再把抹布洗净挂好晾晒。
  阿宝把花闲床上的凉簟枕席、夹沙被换了一套干净的,又用熏香仔细熏了一遍。
  香云则回到屋里描眉点妆,重整云鬓,挑选鲜亮的衣裳打扮着。
  花闲沐浴后,坐在椅子上,任由阿宝为她篦发,一大把黑鸦鸦的青丝如绸缎般,握也握不住,滑溜溜地从掌中滑走。
  花闲让朱离上前一步,瞧了瞧他:乖巧地站在那里,梳得一丝不苟的双丫髻,身着一件天青布衫,腰间系着汗巾,怎么看都是一个好孩子。
  花闲想起殷真经说的话,一把抓住了朱离的手,朱离却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。
  花闲抓紧了他的手,不让他抽开,他的手指腹粗糙,像干惯了粗活,手指却很修长,骨节分明,竟比她的还长一些。指甲却被拔了六个,新长的粉肉还未变硬,看着十分丑陋。
  她尝试把他的袖口卷起,朱离却猛地抽回手,跪下低头喊了声,“夫人,奴婢污秽。”
  花闲想着,自从朱离来了她院子,她也从未关心过他,他年纪这么小,却糟了大罪,还能如此乖巧伶俐,她不由心生怜悯。
  她柔声道:“乖乖听话朱离,把手给我瞧瞧,阿宝也不会乱说的。”
  说完又拉起他的手,他这一次没有反抗,只是低着头发抖。
  花闲卷起了他的衣袖,遍布丑陋的疤痕:淡青的鞭痕、掐伤、烫伤,蜈蚣般歪歪扭扭粗大的伤口上结了痂,旁边是皱得白烂的烫伤,各种痕迹交杂在一块儿,触目惊心。
  花闲不经有些暗恨,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心狠之人,这样对一个孩子?
  百花楼的人和客人打人从不打在脸上,打在脸上就没卖相了,坏了规矩。
  朱离的中衣是窄袖,袖口到了手肘关节上一点就没法再往上翻了。
  阿宝倒吸一口凉气,默默无语。
  花闲对阿宝说:“阿宝,去把玉雪膏拿来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章节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