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之下 第197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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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东院口挤满守卫,一具具尸体从院子里头抬出,苏银铮挤开人群,众人见是二小姐来了,纷纷让道,苏银铮喊道:“爹!娘?大哥!?”挤进东院里头,李景风刚被拦下。见着一具尸体被搬了出来。
  那是奚大狗,一身鲜红,胸口兀自泊泊冒着血。
  ※ ※ ※
  奚老头没说什么,低着头,到灶房倒了杯水。李景风怕他伤心过度,跟在他身后。奚老头喝了一杯,又喝了一杯。似乎是觉得不够润,索性提壶往嘴里灌。那水全淋在嘴边衣上,山东的十月天已有寒意,李景风怕他着凉,连忙脱下外衣替他擦拭。
  奚老头任由他摆弄,李景风又道:“老先生回房去,换件衣服吧。”
  奚老头点点头,径自回房。李景风又跟上,见他走到书柜前,依次举起那四个瓦罐观看,说道:“十月天,蛐蛐都死啦。”说完坐在床头。问道:“什么时候回来?”
  李景风低头道:“萧堂主要帮他们收尸。备上好的棺木。明晚送来。”
  奚老头喃喃道:“帮你取名大狗,偏偏要改什么东虎,你命贱,担得起这么好的名字?又叫你不要学武,你偏偏要学。就是不听爹的话,你说什么东院巡守,一个月七两俸银。”他抬起头,哑着嗓子问李景风:“一个月七两,你说值不值?”
  李景风眼眶一红,心中酸楚,也不知怎么回话。只好摇摇头。
  奚老头忽地嚎啕大哭道:“七两银子,一口棺材,值不值啊!值不值啊……”他哭得声嘶力竭,不住喊道:“七两银子,一口棺材,不值!不值啊……我养了你二十年……就七两银子,一口棺材。天杀的,哪个天杀的害了我儿啊!”他哀鸣悲泣,几次转不气来,又不住咳嗽,大吼大叫,嗓子都喊哑了,兀自不肯罢休。
  李景风揽住奚老头,让他靠在自己肩上,跟着不住哽咽。
  ※※ ※
  “操他娘的!”苏长宁一掌将桌角劈裂了一大块!
  “二十个刺客!潜进嵩山大院,躲在东院仓库里头,等着天色一黑就伏击,还他娘的挑在守卫换班时。操!操他娘!窑里的婊子都没给人看得这么透!”苏长宁双掌一掀,他暴怒之下,竟将八仙桌掀上半空,框啷啷撞上屋梁,垮啦一声重重摔下,萧情故几人连忙拉着椅子退开,免得被压伤。
  “要不是老子还有点功夫,操他娘的早死了,我不死,我老婆都死!我老婆不死,我女儿都得死!让人闯到东院来,操!”他怒气未消,一脚踹在掀翻的八仙桌上,那檀木制的桌脚硬生生被踹飞一截,撞上了窗户,砸了个小窟窿。
  秦昆阳劝道:“掌门,息怒!”
  “息你娘!”苏长宁破口大骂。
  卢开廷道:“院里肯定有内奸!”
  “奸你娘,这不是废话吗?谁!?”他怒极气急。实是口不择言。
  “把南院的陈长老、许长老、巫长老都找来。还有各院守卫领班,一一详查。”卢开廷道。
  “我倒是觉得有个人可疑。”秦昆阳道:“松云居最近不是来了新客人?”
  “你说李兄弟?”萧情故道:“他又不是嵩山派的。”
  “他一来,赵大州就遇到刺客,这些人就刚好能闯进?”秦昆阳道:“有这么巧的事?”
  萧情故道:“他整日不是被二妹跟着,就是被我跟着,没空子传讯。”
  他忽地抬起头来,望向苏亦霖:“义兄,昨日义父遇刺,你去了哪?”
  苏亦霖一愣,默然不语。过了会,才道:“觉空首座明日便到济南。照礼数,爹要去见他。我想这几日济南不平静,在书房调度护卫。想选些忠心可靠的保护爹。”
  “这么巧?”萧情故道:“守卫是你排的,怎地排出这么大漏洞?你又恰巧不在?”
  苏亦霖抿着嘴唇,缓缓道:“一千多人不少,但要守着这大院,也不可能面面俱到。换班走动,难免都有空子。再多一千人也是一样。”
  萧情故道:“嵩高盟怎么知道这空子的?”
  苏亦霖摇头道:“我不清楚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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