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章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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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谢晗松了口气,却又莫名觉得后背发凉。这一路上,李柘看他的眼神越来越露骨,好几次在驿站歇脚时,那双手都若有似无地抚过他的腰际。
  “老谢。”孟叶策马靠近,压低声音,“你脸色不太好。”
  谢晗摇摇头,目光不自觉地又飘向马车。
  帘子被风吹起一角,他看见李柘正把玩着一枚玉佩,那是前日路过集市时,硬要送给他的“定情信物”。
  “你是不是……”孟叶欲言又止。
  “我没事。”谢晗打断他,声音比想象中更哑。他想起昨夜在驿站,李柘借着酒劲将他堵在回廊转角,手指暧昧地摩挲他的腕骨:“阿璧,我们以前可不是这样的……”
  当时他几乎是落荒而逃。
  奇怪,明明悬丝录上写着他们是两情相悦,为什么李柘的触碰会让他浑身发冷?更奇怪的是,他总会在这种时候想起另一个人,那个人的手也很凉,但握着他时,却让他从骨头缝里烧起来。
  “前面有片胡杨林,歇会儿吧。”孟叶指着远处说道。
  树荫下,谢晗靠着树干闭目养神。
  忽然,一阵沉水香逼近,他猛地睁眼,李柘已经站在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  “殿下……”
  “阿璧在躲我?”李柘俯身,手指抚上他的脸颊,“这一路上,你连正眼都不肯看我。”
  谢晗僵在原地。太近了,近到他能看清李柘眼底的阴郁。那张与李松略略相似的脸让他心跳加速,却不是心动,而是一种说不清的恐惧。
  “属下不敢。”他勉强答道,悄悄往后挪了挪。
  李柘的眼神倏地冷了。他一把扣住谢晗的手腕:“你和李松,是不是发生了什么?”
  “什么?”谢晗心头一跳,随后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,强迫自己直视李柘的眼睛:“殿下多虑了。我之前留在李松身边,不过是想收集他的罪证。”
  他反手握住李柘的手腕,声音刻意放柔:“悬丝录上写得清楚,三年前芙蓉池畔,我与殿下山盟海誓。这誓言,谢晗此生不忘。”
  李柘的力道稍稍松懈,却仍盯着他的眼睛:“那为何躲我?”
  谢晗喉头微动,眼帘低垂:“属下身上带伤,怕唐突了殿下。”
  他状似无意地侧首,露出颈间未愈的伤痕,那是李松留下的印记,此刻却被他轻描淡写地归咎于前日与白阳会的交锋。
  李柘的目光在那处停留片刻,突然轻笑一声,松开了钳制:“是孤心急了。待回京后,让沐研好好给你诊治。”
  回程一路顺遂,进入凛鸦部地界后,一行人暂歇于洛桑小城。
  谢晗独自在集市闲逛时,一张通缉令蓦地闯入视线。
  “悬赏缉拿要犯齐纯……”
  这名字像一把钝刀,狠狠捅进谢晗混沌的记忆里。他猛地攥紧茶碗,滚烫的茶水溅在手背也浑然不觉。
  三年前那个雪夜,齐纯和他一起执行任务,他们躲在灌木丛中,齐纯拦住他道:“太危险了!我先上!”
  记忆如潮水般涌来,谢晗看着通缉令,双手微微发颤。
  三年前,齐纯曾与他同行,那时他假借刺探凛鸦部情报之名,带着李松最信任的暗卫离开了京城。
  他清楚地记得,在断骨山脉的悬崖边,他们计划夜袭黑曜石堡垒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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