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章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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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欸,军门此言差矣,没有狻猊军,也还有赤练军、狐狸卫,”吕大人诚恳道,“以将军的能耐,去哪里都能打,赢是早晚的事。”
  柳今一奇道:“大显卫所中,唯有狻猊军是军娘女将,出了这岜州府,别的卫所真的肯让我进吗?”
  “那有什么?将军是跨出门见过刀剑的军娘,还怕其他卫所不肯收?”吕大人双手奉杯,“只要将军今日配合我们,在那供词上摁个指印,我们再将它润色一番,说清祸首是尤秋问,将军只是一时糊涂,朝廷必不会追究将军的罪责。到时候我再请恩师出面,为将军上表陈情,给将军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,这事就了结了。”
  刘逢生似有不服:“这不是便宜她了?”
  “将军交了狻猊牌,又被逐出狻猊军,这一年风餐露宿,已经受够了苦。”吕大人安抚刘逢生,“军门和将军俱是我敬重的能人,大显如今正是用人之时,少了你们两位谁都是憾事。”
  他讲话不疾不徐,姿态很低,不仅把自己适才说的话轻轻揭过,还与刘逢生形成一冷一热的反差,实在令人佩服。
  “我算是领教了吕大人的本事,”柳今一向前凑,“这番话既通人情又切要害,让我很是心动,不过我有一事不明白。”
  吕大人说:“将军请讲。”
  “既然尤秋问死局已定,那我们何不现在就把他杀了?”烛火幽暗,柳今一眸光微沉,“只要把罪责都推到他一个人的身上,这案子也能了结,为什么非得带上一个我?”
  “难怪人家都说最毒妇人心,”刘逢生捶了下桌面,“你为了保住自己,连这句话都说得出!”
  吕大人微微抚着唇上的短须:“这事不行,将军,你牵扯太深,要没个理由,光是州府那里就说不过去。况且咱们毕竟是朝廷官吏,不是山间流寇,这样荒唐行事,反而会给其他人留下把柄,再说,尤秋问也不会轻易在供词上摁指印。”
  “还用得着他答应?你们把他拖过来,”柳今一伸出一只手,“我趁他还有气,把他手拿了,往供词上一摁就完事了。至于理由,好找,就说我是受刘军门所托,特来寄云县探查此事,这样咱们三个,人人都有功劳可以领。”
  她话说得滴水不漏,刘逢生面颊上的刀疤又隐隐抖动,他咬着牙槽:“你想得倒是美,把自己从要案疑犯变成了捉贼功臣,合着我们都是在为你做嫁衣!”
  “表面功算什么?真赏起来还得算你们的,”柳今一说,“我一个戴罪之身,封不了升不到,顶多打发几两银子了事。这么划算的生意,怎么样,两位肯不肯干?”
  吕大人说:“这怕是……”
  “好,我就如你所愿。”刘逢生打断吕大人的话,起身吩咐,“去,把尤秋问拖过来!”
  门大开,不到片刻,尤秋问就被拖了进来。老头叫他们折磨了几个时辰,白发凌乱,身形蜷曲,已然站不起来。
  “尤秋问,我是奉命行事,拿你也是迫不得己。你受陶乘歌的教唆,勾结狼女,谋害了孙务仁,这三件事不论哪一件都能要你的命。我本意是要等你认罪,然后把你交到州府听候发落,可惜时纯将军等不及,”刘逢生绕着尤秋问转一圈,停在他背后,把他一脚踹倒,“她现在就要送你上西天!来人,把供词搁在边上。柳今一,请,就由你来给他画押吧!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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