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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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她腼腆地搓搓手,说她以前学过,还记得一点儿。
  我认真地按住她:“阿姐,这可不是一点儿,你学得比我好多了呢!”
  她并不习惯这样直接的夸奖,连连摆手:“没没没,我也就剩这点小聪明了。”
  我吸一口气,想继续反驳,可忽然间,怎么也无法把话说出来了。
  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?
  我,还有阿姐,对着一套破旧的课本,对着不可能再回去了的学生时代,争论永远也用不上了的学习天赋,还有什么用呢?
  我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妈妈。在被拐卖到这里之前,她是个大学生啊。然而在这里,她从学校里学到的东西有任何用武之地吗?
  我的记忆力很好,阿姐算数特别快,我们现在能用这些天赋做什么呢?
  只有算一算家里的账,清楚哪只母鸡总生软壳蛋要多补点营养、哪只猪晚上总叫唤怕是吃错了东西,盘算哪些竹编款式好卖、之后可以多编一些而已。
  仅此而已。
  学校和生活格格不入,我们主动或被迫地走上同一条歧路,无法回头。
  第20章 越关山的日记(11)
  -2009年12月11日-
  有只鸡莫名瘸了腿,我追它进了鸡窝,意外踢到稻草下的一块硬物。
  扒开一看,是个小盒子,里面装着钱。有零有整,大钞被压在最下面,硬币哗啦一声倾斜向下,便露出粉红的半个头像。粗略数数,不下八百块。
  我心里一惊,赶忙把盒子盖好,原原本本地放回去,再从旁边扯上些稻草仔细铺上,确保一点看不出端倪,方才忐忑地走出鸡棚。
  我到前院张望了一阵,没见着他。
  “鸡呢?”阿姐坐在小凳子上织一个鸡笼,看我空着手出来,问道。
  “他人呢?”我低声问。
  “出去了,”阿姐没抬头,“三叔家的老四摔断了腿,去看看人家。”
  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我一皱眉,觉着奇怪。
  “就早上,说是昨天一晚上都在外边混,刚被人抬回来的。”
  “伤得怎么样,重吗?”我并非真心关切这个我该叫四叔的男人,而是因为他也是那天一起去赌博的其中一员,又是一夜未归,使我的心里萌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。
  “不知道,”阿姐摇头,不大关心的样子,“左右死不了。”
  阿姐很讨厌三爷爷家那几个男人,因为那天去四爷爷家帮工,他们调戏过她。
  “好了不提这个。”她晃晃脑袋,把不高兴的话题揭过去。
  “咱家那几亩地不是空着嘛,”她放下竹编,遥遥指向屋外,“不如种点儿草药吧。”
  “好啊,”我也顺着她的话继续往下,掐着指头想了一会儿,“这个时节……能种的东西也不少呢!”
  “是吧,”阿姐嘿嘿一笑,“我上回去赶集打过招呼了,人家把种给咱留好,下回去拿就行。”
  这片山里大多是红土,肥力不高,偏酸,种粮食收成总不太好,倒是适合药材生长。因而不少人家都改当了药农,虽辛苦,一年下来收入也不差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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