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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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徐照霖问:“你怎么样?”
  “还好,应该是水土不服加上感染流感了,火车上人太多了,”脆弱的时候,魏也的话语比平时多,“没事,我生病一般一天就好了。”
  跨省的电话费很贵,一分钟能去到两块钱,话费像吸。毒一样地哗哗走。
  “你一个人在医院?”
  “嗯。”
  “好医院还是坏医院……我是说是医疗条件怎么样?”
  “凑合吧,这地方,跟淮城肯定比不了。”
  “你们摄影组没人照顾你么?”
  “迁徙的时间是固定的,他们下午出发了,我到时候再去追他们。”
  徐照霖的妈妈敲开房门,扯着嗓子喊他快去吃饭,徐照霖应声的间隙,魏也听到了,“你快去吃饭吧。我挂电话了。”
  “你吃饭了么……?”
  “我等会请护士去帮我买一份。”
  随后两人道了别。
  徐照霖是七月二日出发的。
  “挂了电话以后,我那顿饭吃得很不是个滋味,还被我妈看出来了。我妈问我‘刚刚在和谁打电话’,我说一师兄,去外地实习生病了,没人照顾他,我妈说‘好可怜哦’。”
  徐照霖自嘲地笑了笑,“她把我的心声说出来了,我也觉得他好可怜,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,没有人照顾。所以第二天我就两边骗,骗我妈说去溪村,骗助教说得了阑尾炎,然后坐火车去了岚洲,照顾了他整整五天。”
  “难怪你‘康复’以后天天让我和杜宁扬请你吃饭,”死去的记忆攻击祝姚,“原来都赖魏也!”
  大概是心疼,杜宁扬的语气柔软下来,问道:“那五天里,发生了什么……?”
  “也没发生什么,他是急性风寒,反反复复地发烧,我就去买绿舌头搁在他脑袋上,化了就再去冻起来,绿舌头不容易变形,等烧退了,他没耽搁,就去赶组了。”
  他刻意没提自己几天几夜几乎没睡,舍不得租陪床,把三个硬板凳拼在一起,半躺着硬抗。
  他没描绘那恶劣的天气,单单县城的风沙就很大,气候很干,又干又热,好像有人拿着大号吹风筒,开最热的热风朝着人吹。
  他也趁他睡迷糊的时候,偷偷牵他的手,小心翼翼地不敢贪心,几秒就放掉。
  “在大巴站分开的时候,他依旧说‘谢谢你’,我都怀疑那些谢谢不值钱,我问他你可以抱我一下么,抱一下就行,我知道我对你的喜欢会对你造成困扰,但我保证等我回去我就不喜欢你了。”
  “我说抱一下就好,他却弯下腰抱了我很久,他说会给我寄明信片,接下来的十年,他每一年都给我寄了明信片。”
  说着,徐照霖脸红了,“后来,你们也知道的,我交往的每一个男朋友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他的影子,我认为我挺勇敢,我现在年纪变大了,当然要变得更勇敢,再去试一次。反正他就在淮城,横竖不用再坐十几个小时的硬座去找他了。”
  “他爹的,”杜宁扬的眼泪差点流下了,“感动了。我表态,我支持。”
  “那我也勉为其难地支持,”祝姚一直都是最冷静的。
  就着那瓶新开的洋酒,他们又东扯西拉地聊了许多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。杜宁扬在回回声的路上,脑海乱糟糟,却一直在重复一句话。
  年纪变大了,当然要变得更勇敢。二十八岁,当然要比十八岁勇敢。
  站在快要熄灭的路灯下,她冲二楼窗户的方位,大声喊了闻序的名字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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