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5章(3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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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贺聿钦瞧着她,万分配合地将衬衣脱下,兰昀蓁忙寻了医药箱过来,一眼便看见了他胸口上发炎了的伤口。
  “不是已过了这般长时间了?为何还未好全?”兰昀蓁便拆开纱布与酒精,颦着眉瞪了他一眼,想也知晓,是他自己从不放在心上所致的。
  “手术时,那主刀医生是从小儿科里急忙叫过来手术的,并非术业专攻,因此伤口处理不算太好。”贺聿钦看着她未松懈的眉头,“若当时为我主刀的人是你,我想,倒不至于成这般模样。”
  “我才不会给你做手术。”兰昀蓁没了好气,“我的手术台,只准惜命之人躺上去,病人若不惜命,手术做了亦是白搭,倒不如将机会留给旁人。”
  贺聿钦低笑。
  发炎的伤口被重新消过毒,兰昀蓁又去将敷药拿来:“你分明带了药来,为何不用?”
  “你向来对药味敏感,我若用了,你不就晓得了?”
  兰昀蓁手上的动作停了停,少顷后才道:“你倒是会使苦肉计……”
  “那这苦肉计可管用了?”贺聿钦眉眼温和地望着她淡笑。
  自打他回来,她便对他不冷不热的,不用说贺聿钦也知,她心中仍怪着自己,怪那时为何不给她哪怕分毫消息。
  她在等他亲口同她解释。
  今日本是无“苦肉计”这一出的,他刻意未敷药,的确是为避免让她闻到药味,却未曾料想,二人亲近时,无意间触碰到了旧伤。
  他尽力隐忍,但病人哪能骗得过医生?
  兰昀蓁又记起来,二人重逢的那次,他还对她敬酒,一时之间,心底更气了:“药不敷便也罢了,可连嘴也管不住,还偏要与我敬酒。”
  分明可以茶代酒的,但他不说。
  “那杯酒,本就是应当的。”贺聿钦失笑,“是为你我,亦是为许多人。”
  “老宅许久未曾住人了,不少家具年久失修,这几日瞧你睡不好,便给你定下了酒店的套房。”贺聿钦低眸看着她眼下淡淡的乌青,“本以为,你还会再留京一段时日,不料明日便要返沪,套房定下,反倒无用了。”
  原来那日在六国饭店里,他带她去上药的套房,是为她而定的……兰昀蓁恍然。
  “在你眼中,我便是个娇气包么?”她将纱布仔细绑好,故作轻松地反问道,“从前受苦的时候,你也未曾看见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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