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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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但感情一事,总事与愿违……
  许奎霖敛去眸底的憾色,故作自若地问她:“萧宪他,待你可好?”
  早有流言传至沪上,言聂三小姐与萧二公子生情。
  这种事情,本是人们捕风捉影惯了的,但二人之间若当真无情意,萧宪又何必为她搬去苏州?
  闻言,兰昀蓁啜饮咖啡的动作微微一顿,她回过神来,将咖啡杯搁在描金瓷碟上,以餐巾揾了揾唇角:“他其实并非坏人。”
  一个万分中肯的答复。
  许奎霖兀自颔首,低声道:“如此便好。”
  日暮西沉,落霞洒金,映在停驻于咖啡馆门前的那辆深黑别克车上,尤为显目。
  自车内走下一人,且是他两人都熟悉的人物。
  贺亥钦西装革履地从车边迈步而来,视线淡淡地瞥过许奎霖,又落在兰昀蓁的脸庞上:“我那新婚不过两月,便与我分居的夫人。时隔两年,才返沪一次,我以为,你至少会先回府邸一趟,而不是坐在此处,悠闲地同旁的男人饮着咖啡。”
  大家族中的教养使然,贺亥钦出口的话语并未刻意羞辱何人,却携着一股冷漠薄凉。
  许奎霖何尝听不出他语气中的讥诮,他站起身,慢条斯理地捋平本就无褶皱的袖口:“昀蓁是今日清晨抵达的上海,贺大少爷既作为她的丈夫,又为何黄昏才至?”
  “许二公子对我夫人的消息倒很是灵通。”贺亥钦的面上笑意冷淡,“二公子有这般关心,若能安安稳稳地放在自己夫人身上,今日的晨报上,便也不至于刊登那则离婚声明了。”
  两位人前向来有礼的男士,如今却舌剑唇枪地暗争口舌起来,颇有拔刃张弩之势。
  兰昀蓁任凭他二人争执,起身淡然提起搁在圆桌上的那只珍珠提包:“三姨母病重,我还要去探望,二位若要闲谈,便坐下来,点杯咖啡慢聊吧。”
  唯一的女士离开了露台,可这场纷争似乎仍在继续。
  “许公子当真一片情深,可这份情,却付错了人。”贺亥钦看着兰昀蓁招了一辆黄包车。
  她上车时,二人视线恰好交汇,她漠然地瞥开目光,抬手将遮阳棚拉下。
  贺亥钦收回了视线,转眸看向许奎霖:“这么多年过去,你仍是什么都没得到——她的人,她的心。青梅竹马,年少相识,到头来,你却一无所有。”
  许奎霖并不为他的讥讽而愠怒,反而平和极了,容色依旧若往日里的一般温润:“我不是你,贺亥钦。我若不懂她,便绝不娶她。”
  第70章 乌鹭铩棋开(2)
  待到二月, 聂缇的病情便愈重了。
  府中的大小事宜,早在她初病时,便悉数转交至六姑太太聂绮手中打理。
  聂绮与颜宗孚久不和睦, 此番又在娘家握住了掌管家事的实权,便过得愈发舒心起来,连带对着向来不喜的兰昀蓁都好脾气几分。
  “你三姨母呀, 什么都好, 就是命数不太好。早年是独子离世, 到了如今, 好端端的身子骨,竟得起肝癌来了,啧啧啧, 真是……”
  聂绮正悠闲地拿着剪子, 为矮几上浅绛彩赏瓶中竖着的几枝金钱绿萼梅修剪徒长枝,一边又瞥了她一眼:“你当真要见她?”
  她显然是在怀疑兰昀蓁的用心。
  毕竟,当年若非聂缇向老太爷告发,如今的兰昀蓁怕是已同贺聿钦在一处了。
  兰昀蓁立在一旁, 平静地回她道:“无论如何,三姨母都对我有养育之恩, 眼下她病了, 于情于理, 我都该见她一面。”
  聂绮将瞧着她的眸光轻飘飘地收回来, 垂眸睨着眼下的梅花枝, 翘起细长的小拇指继续修剪着:“喏, 叫看护领你过去罢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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