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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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全部。
  没有人可以让我牵挂。
  一个也不能留。
  我天下无敌。
  浸透了的床单上,裴宁谕胸膛一起一伏,眼眸却异常空白,濒死的崩溃中, 他脑子里一遍遍滑过那字条上写的短诗。
  直到前些天他才看清的那个真相——这副被裴家锦衣玉食供养了十九年的躯体, 原是从骨髓里就带着异端的烙印。
  原来裴序每次对他的教训, 都是命运早早埋下的注脚。
  少年将脸埋进枕头里,犬齿咬破下唇的瞬间, 咸腥漫过齿列。
  猩红血珠顺着唇珠滴落, 仿佛在预告往后数十年将要经受的凌迟:利刃会剖开他的咽喉,烙铁将吻上他的脊梁。裴宁谕想,如果他再不行动的话, 傅褚此时对他的逗弄,只不过是宿命抛来的第一枚饵食!
  而他现在只能更用力地蜷起膝盖吗——占了不属于自己的位置,连颤抖都要小心丈量幅度。
  除了忍耐,好像再无办法。
  好可悲。
  他真的好可悲。
  是吧?
  裴宁谕齿关渗出血腥,毒汁般的不甘在喉间蜿蜒成蛇。指尖深深掐进傅褚发缝中时,他听见胸腔里某种东西在铮鸣。
  凭什么?!
  裴柏声过了那么久的贱民生活,那就让他继续过就好了啊。
  裴序头疼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难道就因为自己不是他亲弟弟,就能对他展开报复吗?
  还有傅褚。
  傅褚会不会知道了什么,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羞辱他。
  ——让他去死吧!
  假少爷又如何。
  世界的法则从不扭转。
  身居高位者理应稳坐云端,
  陷于泥泞者注定沉没深渊。
  少爷依旧会是少爷。
  贱民依旧会是贱民。
  一切不会变。
  感受身下人的异样时,傅褚抬了头,他表情特新奇,他俯身舔去裴宁谕眼角的泪珠,动作温柔得近乎残忍,慷慨给予猎物片刻喘息的机会。然而,这短暂的怜悯却意外地撬开了裴宁谕紧闭的唇。
  "傅褚,"裴宁谕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,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,"你想要裴家军工哪条生产线?"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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