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5章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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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啊,果然在这里。”
  ——虹影摇晃,被酒杯压在底下的,是一张空光锥和一枚名片。
  。
  “梦境对忆者而言不过是一个接一个连在一起,可以任意穿梭的泡沫,我跟随嘉波进入朝露公馆,虽然未免那个天环族的年轻家主发现我并未靠得太近,但记忆既不隐瞒也不说谎,我还是实实在在记录了一些东西,比如那位橡木家主厌弃同谐,拥抱秩序的事实。”黑天鹅说。
  从嘉波房中的空光锥变得流光溢彩,显然是被可复现的记忆填满,黑天鹅将其往前一推,作为调酒的配料递交到四人眼前。
  她微微摇头,略有遗憾:“可惜后续不知道嘉波说了什麽,星期日的警惕性一下子变得太高,能找到的记忆仅限如此。”
  “这是光锥,亦是一枚钥匙,希望能对你们有帮助。”
  砂金:“谢谢。”
  “不客气。”
  黑天鹅并没有打算在这停留得更久一点,情报分析是他人的职责,她只是帮忙传递情报的信使而已,而且可预见地她接下来36个小时都会异常忙碌,调完酒递完光锥便打算离开。
  来时和去时都悄无声息,一道空间裂缝吞没身体,低回婉转的笑声轻轻荡开,等到再次眨眼,黑天鹅的身影已如青烟一般,再也看不见了。
  第111章
  谐乐大典开场十六年前。
  今天,星期日豢养的鸟儿死了。
  那是一只谐乐鸽的雏鸟,透体雪白,尾端绒羽在日光下显得晶莹剔透。它不是匹诺康尼本地的鸟儿,星期日是在朝露公馆的庭院和妹妹知更鸟玩耍时捡到的它,他只在书本见过这种鸟类的插图,还知道谐乐鸽会发出悦耳动听的鸣叫,等到长大,它会飞跃大气层,翎羽和空气摩擦得好像一朵七彩的烟花。
  但它没有来得及长大,它死了。
  死在星期日试图放生它的下一刻,它挣扎着离开囚禁的金笼,却忘记该如何振翅,当着星期日的面重重坠落悬崖摔断了脖子。
  年幼的星期日没有哭,他徒劳无力看着鸟儿坠落,再花了半天找到尸骨,最后在庭院选择一块不起眼的角落,作为谐乐鸽的埋葬之地。
  徒手撬开坚硬的石板,星期日跪在地上,认真专注地挖了一个一尺见方的小坑,指尖连同手掌都挂满了污泥,他将尸骨放进去,休憩的金笼、喝水和盛粮的食槽、睡觉的软垫……一一放入其中。
  最后再盖上土。
  小小的、脆弱的鸟儿想要飞上高空,可高空带来的只有冰冷的死亡。
  ……生命何其脆弱。
  “哥哥。”声音由远及近。
  年幼的身体尚不支持长距离的跑动,知更鸟的声音多了几分喘息,她显然也很难过,澄净的大眼睛多了几分水汽。
  但她只是快速眨了眨眼睛,将手中的纸张在星期日面前张开:“这是我给小鸟画的画。”
  “我和哥哥手牵手,唱歌的是我,聆听的是哥哥,在这里,”知更鸟点点画作上方代表天空的蓝色涂鸦,“小谐乐鸽在伴奏,你看,它在我们的记忆活着,只要我们没有忘记,它就不算真正的离开。”
  “嗯。”星期日轻轻地点头。
  不在计划内的墓碑立了起来,由几块木板和一张简笔涂鸦构成,纵使匹诺康尼已初具美梦规模,那张纸张也没能活到兄妹俩成年,它逐渐泛黄、干瘪,彩色墨水也随时间流逝变得暗淡,最终在星期日自己也不记得的一天彻底粉碎成一片片灰尘,再也看不见了。
  但星期日记得那一天,妹妹和他并排跪在简陋的墓碑,双手合十,为鸟儿的逝去颂唱哀歌,歌声被风吹至十二时刻辽阔的天空,久久未散。
  一曲终了,星期日望着妹妹的眼睛:“如果我没有将它放出鸟笼,它的生命便不会夭折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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