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5章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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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苏珏抹去额角血痕,忽见乱军中一杆金狼大纛逆风而来。
  "按察使大人何急?"
  马背上的可频顿珠横槊大笑,鎏金面具在火光中明灭,"嘉峪关的瓮,正待阁下这只白鹤。"
  陈襄的剑锋已抵住苏珏后背:"是鲜卑左贤王!末将断后,大人速退!"
  苏珏却将令旗握在手中,他扯过小苏元手中的牛皮舆图。
  火星落在羊皮上灼出焦痕,他忽然轻笑出声:"好个左贤王,三处疑兵唯独北崖守军不足三百——"
  令旗尖端点向舆图某处,"陈襄,带陌刀营佯攻南口。一炷香后,我要看到北崖的烽火台。"
  闻言,可频顿珠抬头望去,北崖烽火台竟升起青龙旗。三百死士如壁虎攀援绝壁,此刻正将火油倾入敌营。
  冲天火光里,苏珏的白衣掠过残旗,小苏元的袖中弩箭连发,将鲜卑旗手钉死在望楼上。
  "好一招金蝉脱壳。"
  可频顿珠反手劈开流矢,却见中原军的玄色大纛已插上北崖。
  残存的陌刀营突然变阵为锋矢,硬生生在鲜卑骑阵中撕开血口。
  他猛地攥紧缰绳,金槊指天:"吹角!让埋伏在南麓的具装骑……"
  号角声戛然而止。
  一柄陌刀穿透传令兵的咽喉,陈襄浴血的身影从尸堆中暴起:"大人有令——借贵军火油一用!"
  话音未落,点燃的辎重车已顺着斜坡轰然撞向鲜卑中军。
  苏珏立在烽火台上,看着火龙在敌阵中蜿蜒。
  他取下青铜令旗,旗面早被鲜血浸透,却在火光中显出暗金色的纹路——那是昨夜在帅帐用朱砂混着金粉绘制的行军图,每一道褶皱都暗合星斗方位。
  "报——!"
  亲卫踉跄跪地,"南麓出现鲜卑具装骑,陈将军他……"
  话音未落,东南方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蹄声。
  三千重甲骑兵如黑云压城,马槊上挑着的,赫然是陌刀营将士的残肢。
  苏珏瞳孔骤缩,他看到陈襄的断剑插在为首的鲜卑百夫长胸口,也看到那柄跟随自己主人十年的配剑正被铁蹄踏进血泥。
  可频顿珠的笑声混在风里传来:"按察使大人可知,你这颗人头在草原值多少头牛羊?"
  金槊遥指烽火台,"够我儿郎痛饮三天三夜的马奶酒!"
  苏珏忽然解开发带。
  鸦青长发散入硝烟,他反手将令旗掷入烽火。
  冲天烈焰中,最后一支鸣镝箭尖啸着划破夜空。
  三十里外的戈壁突然腾起烟尘——那是他出发前密令绕道西麓的三千轻骑,此刻正如钢刀般刺向鲜卑军后背。
  "左贤王可曾读过《孙子·九变》?"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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