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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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封璘抱人离开时,不忘觑一眼夹起尾巴做狗的狼青,牵唇道:“品相不错,大人驯养有方。”
  没等官差奉迎几句,忽又把笑一敛:“与怀缨果腹,勉强可堪矣。”
  赤红色蟒袍逶迤步下船板,一对莹莹绿瞳仿若幽灵般,悄无声息地滑到近前。
  官差两股战战,啪叽摔坐在甲板上。
  民间传闻,兖王乃先帝遗落关外的小儿子,幼长蛮荒,性情乖戾,身侧常随一匹凶狠弑杀的苍狼,其状骇人。
  车厢外,犬类撕心裂肺的狂吠压过了海浪吟啸,沧浪有些不忍卒听:“差不多行了,何必造杀孽。”
  封璘却抬高车帘一角,让撕咬声、骨裂声更清晰地随风飘进来:“怀缨是在为你出气,你便这样冷情。”
  沧浪上身后靠,不以为意:“畜生天性嗜血,又怎会懂人世间的情义?强词夺理!”
  闻言,封璘眸色微黯。默然有顷,沧浪恍觉侧旁袭风,紧接着双手被人死死囚住,反剪过头顶,袍服正中那条金线密织的五爪盘龙欺到了鼻尖。
  “逃跑几日,学会顶撞本王了,”封璘眼含狠戾,是明明可见的着恼,“谁与你的胆!”
  沧浪仰面与王爷对峙,毫无惧色:“无他,生来反骨。嫌弃我,扔了便是。”
  他生得极白,水洗过的面颊一如瓷器般易碎,眼角泪痣就似镶嵌在玉色里的朱砂。他此刻衣襟揉乱、水汤淋漓,肩与颈、腰与臀,皆以含蓄得恰到好处的方式赤丨裸于人前。
  封璘勒着腰,擒着腕,攒了多日的焦急、担忧以及愠怒沉渣泛起,搅在一处,演变成强烈的惩戒冲动。
  他恨不能即刻含化了这副尖牙利嘴,把悖逆的话都变成带泣的呜咽。
  不远处的甲板上,那头叫“怀缨”的苍狼出爪狠绝,陷进皮肉再勾起,便是一片雾红遮眼;
  封璘扬手再落,撕扯的却只有身下人极尽克制的伪装。
  “先生……”情动时分,封璘与他交颈,贴在耳边轻重不一地喊,像是要把这个称呼通过耳朵,融进沧浪的骨血之中。
  沧浪两只手皆高于头顶,腕间束着亲王的玉带,荡起来华彩粼粼,水波似的。
  同样像水波的,还有他潮湿混乱的喘息。
  “别,别这么喊……”沧浪别过头,眼神里噙着对这个称呼藏不住的羞耻。
  封璘顿住,神色间几不可查地划过一丝阴翳,蓦然又俯首,急切地寻到他的唇,将断断续续的呜咽咬断在齿间,含化了再给堵回去,问道:“还逃不逃?”
  沧浪撇过脸,略微红肿的唇心贴在肘侧软肉,赌气般不答。
  封璘轻哂,啄他被汗浸湿的鬓角,引诱似的问:“不是本王的先生,那你是本王的什么人?”
  沧浪咬了咬牙,踌躇片刻,心不甘情不愿地从齿间迸出那两个不甚中听的字眼。
  第3章
  禁脔。
  这个词于沧浪而言,已由最初的难以启齿,到如今的吐字清晰。毕竟,木已成舟的现实,由不得他不认。
  沧浪没有记忆,是个无根之人。三年前醒来时便在王府,封璘守着他,说他名唤沧浪,入府月余承宠月余,没奈何从院墙上掉下来摔坏了脑子,前事不记,情爱也一并忘却。
  彼时沧浪全身各处都痛,真就像粉身碎骨以后,又被双大手重新锔完整了一样。他信了王爷的说辞,不追究自己统共没有二两肉的小身板,是怎么蹿上王府那高不可攀的院墙,唯独对封璘口中的“承宠月余”,始终存疑。
  断袖分桃,沧浪瞧着自己做不来这等“荒唐事”,至少与兖王不能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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