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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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昀帅奇谋,末将惭愧。”想到当时与昀佑对峙剑拔弩张,风轻也莫名想笑。
  “当年陛下在军中用三年时间给我留了功课,现在我也给你一个考题,我希望你能比我完成的更出色些。”昀佑拾起沙盘中楚将木雕塞进他掌心。
  夕阳扩散至半边天,中郎将风轻正伏在芦苇荡中嚼着草茎。蹄声震得水面泛起涟漪,他望着远处飘扬的“楚”字旌旗,忽然将铜哨抵在唇间。
  尖啸声撕破黄昏的刹那,容国将士从泥沼中暴起。铁蒺藜如黑雨般泼向楚军,战马嘶鸣着跌入陷坑。风轻寻了空,直接跃上楚国主将的马背,剑锋挑落对方翎盔的瞬间,看见那镶着红宝石的额带——那是产于泗国的矿石。
  “楚国将军戴着泗国贡品,莫不是两国早已暗通款曲了?”风轻将翎盔和额带高高挑起,火光映亮他沾满泥污的脸。容国士兵齐声哄笑:
  “楚地儿郎莫要慌,你家将军正梳妆!”
  声浪震得对岸战马惊嘶,那主将赤足奔逃时踩中蒺藜的狼狈模样,被画师连夜绘成长卷送进宫中。
  第17章
  紫宸殿内,景冥果然拿着画卷仰天而笑:“这小将军倒把某人的调皮劲儿学了个十成十。”她摩挲着密报上昀佑的私印,想起她评价风轻“文臣当有武将胆”时的神采。
  “传旨,赐风轻紫金鱼袋,准其参议军机。”
  “陛下不怕文臣非议?”掌印太监低声提醒。
  帝王玄袖扫过战图上泗国疆域:“能叫昀佑青眼相加的,岂是池中物?”
  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  秋雨连绵之夜,泗国使臣踩着满地银杏叶踏入议政殿。那人蟒袍玉带,却故意将国书掷在地上:“我主言道,唯有祭拜亡者方行跪礼。”
  昀佑的战靴碾过织金地毯,清脆的裂帛声令使臣瞳孔骤缩。她用剑锋将国书挑起,帛卷展开,殿中响起龙吟。
  “贵使可知楚军溃逃时,连战旗都裹着泗锦?”昀佑指尖抚过国书上“互市”二字,带着薄茧的手刮出“沙沙”声响,随后刀尖轻点使臣咽喉,“本帅刚养了猎犬,最爱啃硬骨头。”
  “元帅说笑了!”使臣仓皇跪地,冷汗浸透三重锦衣。他想起临行前国师的警告:容国女帅的眼神能剜人心肝。
  景冥冕珠轻晃,欣赏着昀佑将人逼至绝境的姿态。
  “互市?交流?”景冥将国书掷于案上,玉扳指叩出清脆声响,“三年前贵国沉我商船,如今倒要学起孔孟之道了?”
  使臣强作镇定:“此一时彼一时......”
  “确实。”昀佑忽然截断话头,“不如本帅亲率玄甲军赴泗国都城,与贵国君‘促膝长谈’如何?”
  殿外惊雷炸响,使臣踉跄后退时踩裂了琉璃地砖。
  受到惊吓的使者被安顿在鸿胪寺。夜间,御书房内摇曳,昀佑将泗国国书放在案几上:“三年税供,五年通商,连战马都肯低价出让——”她指尖点着条约上泗君的朱印,“上月才撺掇楚国犯边,今日就送来这样的厚礼,这葫芦里也不知是什么药。”
  景冥执起茶盏,氤氲水汽模糊了她眼底的锋芒:“方才宴席上,泗国典客郎连饮七盏'醉春风',却能将《容律·互市篇》倒背如流。“茶盖轻叩盏沿,发出清脆的声响,“这般人物甘当说客,所求恐怕不止通商。“
  “所以,容国需要一柄能剖开阴谋的刀。”
  铜漏滴答,昀佑忽想起风轻。“有一年冬天,”昀佑轻声道,“风轻仅凭名册的墨渍深浅,就揪出三个军队硕鼠。”
  景冥挑眉:“就是那个戏耍楚国将军的中郎将?”
  “正是。”昀佑从暗格取出一卷密档,“此人领兵能力一般,但心思细腻敏锐,对政局人心,绝非一般人可比。”
  五更梆子骤然响起,景冥执朱笔在盟约添了批注:“准。擢风轻为中书令,总领六部。”笔锋突然顿住,“五年后这锋刃磨不利——”
  “臣亲自去泗都讨这笔账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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