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9章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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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韩大夫,您冷静冷静?”文侪索性接了他的前话,苦口婆心地劝说起来,“您想啊,您口中说的那人也不是我罚的,我对您喜欢男人这事呢也不作过多评价,您怎么选纯粹是您的自由——可您眼下无缘无故拿刀指着我,这有些不对吧?”
  韩大夫皱紧眉,手上刀在抖,颈间被指甲抓出的红痕渐渐泛紫,逐渐变成了从颈间延伸至锁骨的巨幅刺青。
  “都怪你!”他的嘴唇翻抖着。
  文侪缓慢退后一步,试图摆脱那刀子,可韩大夫追过去,于是那微小的动作致使他颈间划开一道极细的口子,血珠有如袖口那一截截的缝纫线般从皮肉里冒出。
  文侪不敢再懈怠,只说:“怪我什么?”
  韩大夫没有回答,自顾掉起眼泪。
  眼泪哗啦啦,滑到他颈间那紫荆花刺青上。那东西倏然扎破他的颈皮,从里头探出无数条枝桠,满枝花苞皆紧拢着瓣。
  在某一刻,砰地,一簇又一簇紫荆花爆绽,露出里边眼状的花蕊。
  数百只黑眼珠盯来,血丝像是要将眼白给填满。
  感天动地,竟然没有生嘴来咬他!
  文侪满意了不至两秒,又被眼前密麻麻的景象催生了不适感。
  不舒服又算得了啥?他将眼朝旁一转,又忙起了老本行——解花。
  紫荆花的意义他可太清楚了,那花常被用来祈愿家庭和睦、兄弟和睦。
  那么这大楼里……会住着这韩大夫的亲属吗?
  想都不用想,目前嫌疑最大的当然是那在瓷花瓶上写下【升学快乐】四字的戚檐原身——王虔。
  又因为【升学快乐】四字多出现于长对少。
  那么,王虔和韩大夫会是兄弟关系么?
  如果是,那么为何他文侪的原主作为王虔的救命恩人,却会遭到韩大夫如此对待呢?
  文侪企图从中寻到答案,谁料他停步的间隙,那韩大夫竟缓缓挪动起皮鞋,刀尖也愈发地贴近他的脖颈。
  文侪的脊背渐渐贴向了那面巨大的红镜子。
  当第一朵眼珠花在他面前炸出浓浆后,其余的紫花也争先恐后的炸溅开来。
  那些腥稠的血浆溅在文侪脸上,成了带着点灼烧感的刺激性液体。
  文侪的脖子上还抵着刀,死活逃不开,只能拼尽全力往镜子上压,不曾想身后镜子忽然剧烈一抖,发出一声机器轰鸣似的杂音。
  他稍稍偏头,便见镜中伸出两只红皮手,那东西捂住他的眼与嘴,将他往镜中扯去。
  他在穿过镜子的刹那像是嗵地坠进了一个红池子里。
  他看不见东西,仅听到电梯上下移动的声音,以及叮地一声响。
  ***
  文侪睁开眼。
  发觉自个儿正躺于一个类似于隧道的地方,下边有铁轨,铁轨上粘了一层血。
  整个身子皆是湿的,他拖着沉重的衣物正要起身时,隧道口走来个扎了俩冲天辫的孩子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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