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章(1 / 2)

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

  但没想到还不待张格想明白,队伍的行进速度不知为何突然加快了。他们不再在州府驿站多做停留,反而只在沿路荒无人烟处扎营休息,队伍守卫也愈发严密,士兵的状态也一日比一日紧绷。
  张格不明内情,心里陡然生起不安——这是怎么了,难道又出了什么事?
  张格站在营帐内凝神沉思片刻,这次终于没有再故作不知,视而不见,而是直接出了营帐,向着君衡和上官季仙议事的军帐走去。
  第33章
  誓言 “我今生,绝不会背叛自己的妻子……
  队伍刚刚安营扎寨, 营地内一片繁忙景象。张游正在外围布防,士兵有的饮马整装,有的在轮班休息, 后勤的辅兵卸下物资,准备烧火烧水开始做饭。
  君衡和上官季仙则正在军帐内商议正事——队伍其实并没有出什么大事,但队伍的行进速度确实加快了。
  玄甲军是重骑兵, 需要的补给比轻骑兵多得多。幽州距离长安两千余里, 他们只是护送又不是行军打仗, 所以并没有携带很多粮草,都是依靠沿途驿站进行补给。
  小驿站规格低,至多待上一两天。但是每次到了大驿站, 为了休整队伍, 少说也要待上三五天,恢复马力。
  但是先前经过磁州和邢州两个中州治所,君衡却只让队伍停了一日, 草草补给后便快速启程, 也难怪张格觉得怪异。
  上官季仙对着舆图琢磨一番,道:“已经过了磁州和邢州, 前面就是恒州了。我看在这次可以在恒州多休整几天,咱们之前在洛阳采买的物资早就用完了,如果之后继续沿途扎营不就驿馆, 要补充的物资粮草不是少数。”
  君衡也正对着舆图沉思。河北三镇,幽州、成德和魏博,以魏博经济实力最强、人口最多, 魏博节度使薛城义也最不驯。而磁州和邢州两地距离魏博节度使的治所魏郡非常近,为免节外生枝,他们才加快了行程。除非必要, 也尽量不在两地官驿停留。
  不过前面的恒州就是成德节度使怀安郡王的辖地了。怀安郡王是近支宗室,论辈分是君衡的从兄,为人豪爽干练,且一向忠心王事......倒还可信。
  君衡点头:“那就暂且在恒州休整两天,等前方探马传信回来,看看情况再说吧。”
  一旦过了成德,前面便是幽州节度使孙延道的辖地了。幽州节度使下辖幽、营、平、蓟、妫、檀、莫七州,其势甚大。而君衡的新封地恰在幽州,且他不仅是皇子,还是从前的太子。这样的身份进入幽州,幽州节度使心里到底会怎么想?
  是被流放到此地关押看管的囚犯,从此边缘化了?还是皇帝预备圈一块地方让他享享清福,做个太平王爷?还是……准备以势压人占了幽州,或者干脆就是来收拾他们刘家,预备夺权的呢?
  刘延道坐大的这几年,君衡恰在云州镇边,素未谋面,还真不好说他会怎么想,但做最坏的打算肯定没错。过了成德,之后的每一步都要谨慎,越往北走,越要小心,防着有人......狗急跳墙。
  上官季仙想到此处,看了一眼君衡,正色道:“既然说到小心谨慎,那有一事我便不得不说。王妃之事,你到底打算如何解决?”
  君衡执笔的手微微一滞,但旋即平静道:“此事我已经说过了,不必再提。”
  “不必再提?”上官季仙直白道:“你若现在还在东宫,还是一国太子,不管她是哪一方的人,哪怕她是陛下安排的人,我都绝不会提。可幽州是个虎狼之地,孙延道狼子野心,实力不可小觑。我们此行必定险之又险,接下来的每一步,打起一千一万个小心都不为过。这样的情形,你却还要留一个身份不明目的不明的女人在身边......”
  君衡打断:“我说了,她没有恶意!”
  “没有恶意?哈,”上官季仙简直要被他气笑了:“没有恶意就够了,不会杀你就够了?子瞻,不,君上!你明明知道这个女人有问题……”
  君衡攥紧手中朱笔,再次打断:“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,能有什么问题,她不过是......”
  上官季仙打断:“怎么没有问题?她若是没有问题,为何遇到事不告诉你?你一没打她,二没纳妾,一直好生善待于她,无缘无故她有何理由不信自己的夫君,反去相信外人?除非……她心虚,不敢信你!”
  君衡沉下脸色:“少卫已经一查再查,纵有些疑点不解,可当时那种情况,确实没有丝毫偷梁换柱的可能。她又是这副样貌,去哪能找到一模一样的人代替她?”
  上官季仙却道:“就算她是本人,也不代表她完全清白。你又怎知……她不是幽州的人?毕竟她的姑母张卿掌着范阳卢氏阳乌一房,生儿育女,是货真价实的主母。刘延道盘踞幽州数年,绝不可能不和范阳卢氏打交道。他们的关系现在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,有没有互相勾连,或者干脆已经站到了一条船上,谁也不知道。”
  上官季仙盯着君衡:“你心里明明清楚,却总想为她种种不同常人的举动找借口,那这次呢,你又为她找了什么借口?若是寻常女子遇到这种事,早就哭天喊地让夫君为自己报仇了,她呢?闹得最后竟然是......”竟然是康王耀武扬威地派人来送信,他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!
  一个男人,收到凶手的炫耀,才知道自己妻子遭遇了什么,这个凶手还是康王,是君衡的亲弟弟,一个他从未放在眼里,一直踩在脚下的弟弟!何等奇耻大辱!
  而那张氏,遭遇了这样的大事,不但对丈夫一字不吐,转头为了一个婢女,又宁肯毁了自己清誉当众说出来,也不愿向君衡低头多说两句,不肯倚信他。这样明显的防备与疏远,除了有问题,还能怎么解释?
  “......” ↑返回顶部↑

章节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