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师他又在拈酸吃醋 第22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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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至于女官的品秩规制, 亦有前朝作为参考,”林蕴霏越说越觉得血热, 因此错失了谢呈那一刹的愣怔, “但前朝的女官只得负责后宫事宜与皇室礼制, 我设想的女官不同, 我希望她们能在朝堂上与男子分庭抗礼, 成就一番盛景!”
  “我想要登上那个位置, 这本身就是件势必要打破陈规旧矩的事,创办女学不会比夺嫡更难达成,”林蕴霏的眸子直勾勾地锁定谢呈,“何况女学若能办成,百姓们说不准会对女子稍有改观,我日后争权的路或也能走得通达些。”
  谢呈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话。
  林蕴霏于是问道:“国师怎么不言语了?”
  “殿下尽挑此事的益处讲, 显是心意已决,谢某劝与不劝结果都是一样的, ”谢呈抿唇一笑,无奈说, “殿下心中所想虽好,但对朝野众人来说过于惊世骇俗,最后怕是要折中。”
  不用他提醒,林蕴霏也知晓她的心愿有些痴妄:“我省的,此事讲究循序渐进。”
  “创办女学一事需得说服陛下点头才行,殿下可想好了该如何向他开口?”
  “国师这话可说到了点子上,”林蕴霏正色道,“今日我便是为此事来寻国师的。”
  “杨绿颖一事才了结不久,眼下百姓还记得那些被孙益平欺负的女子们,恰又正值春闱,我打算趁此时机向文惠帝提出创办女学、选拔女官的请求。”
  谢呈细忖后,赞同道:“现今的确是个好时候。”
  林蕴霏作出为难的神情:“今日陛下宣我进宫询问替杨绿颖伸冤的来龙去脉,想是这几日我风头太盛惹得他起了疑心。我虽编话搪塞过去,但以我对他的了解,未来一段时间里他会紧盯着我的动静,因此我不好直接出面同他讲创办女学一事。”
  “我身边唯有国师一人可用,还请国师不吝相助。”她说这话时有意藏掖适才高谈阔论的锋芒,嗓音亦掐去了平素的冷调,酥软如莺啼。
  谢呈望着她鲜妍的面容,滑动喉头:“殿下既要安排在下出面,不妨将心中主意挑明,你究竟想让在下怎么做?
  和聪明人讲话就是舒服。
  林蕴霏答道:“国师自然不能无缘无故就向皇上说起此事,需得有一个由头。”
  “殿下替我想的由头是什么?”谢呈语气笃定像是知晓林蕴霏已有妙计。
  “我想让国师伪造出一个异象玄说,诸如孙府女子冤屈未得伸张、引来天降神罚之类的话,”林蕴霏单手托着下巴,神色一派纯善,“这个说法最好能在民间传播开来,传得愈稀奇古怪愈好,如此一来,陛下定会因此事主动来寻国师卜筮解卦。”
  “到了那个时候,国师再高深莫测地提点陛下两句,他便如何也不会怀疑您的动机。”
  谢呈没好气道:“凭空造出令人信服、天衣无缝的异象,殿下属实是高看了在下的本事。”
  “怎么会呢?国师不必同我谦逊,”林蕴霏弯起一双狐狸似的眼望他,是吹捧也是威胁,“国师上知天文,下知地理,连各地何时发生天灾都能准确推演,这点小事于您而言当是易如反掌。”
  “谢某平素卜筮遵从的是道法自然,弄虚作假非我擅长之道,”谢呈眉梢坦然,将自身说得仿佛高山之上未染尘俗的霜雪,“我瞧殿下倒是很有一套,不若您来教教我该怎么办?”
  林蕴霏被他的反问弄得一噎,笑意僵在眼角,心道,真没想到此事先困滞在了他这儿。
  不过,谢呈本就是这样一个难以捉摸的人。
  旋即整顿好表情,林蕴霏道:“那我便班门弄斧了。说起来,国师博闻多识,且年长我五岁,应更清楚先皇开国的雄壮事迹吧。彼时前朝皇帝只顾风月不问政事,大兴土木使得百姓怨声载道。先皇招兵买马,欲率军队剑指昏君,敢叫日月换新天1。”
  面前的人半垂清浅的眸子,看着拂尘的目光专注得好似容不下旁的东西,但林蕴霏知晓,对方有在仔细听她的话。
  “据说先皇起兵前夕做了一个怪梦2,梦中他提剑斩死了一只额上带有赤色‘王’字纹的猛虎。翌日众人醒来时,发现他的营帐外竟真躺着一只与他梦中描述别无二致的老虎。更不可思议的是,那老虎身上并无伤口,却没了气息,而先皇的剑亦收于鞘中,不见滴血。”
  “我从小到大见过的奇珍异兽不下少数,但没见过额上带赤纹的老虎,也没见过不流血故意死在人堆中的老虎,”林蕴霏问道,“国师不若来卜筮一下,这异象是天降还是人为?”
  她问的是他才说了擅长的卜筮之术,谢呈无法再推脱。
  将手中最后一小把拂尘的毛搓开,他撩起眼,答非所问:“百姓信此事是天降便是天降,抛开此异象不谈,先皇在集结了万千兵马欲解救万千百姓于苦海的那一刻,天命已然降诸其身。”
  既然他选择抛开这个异象,那么林蕴霏读懂了他的弦外之音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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