鹤唳长安 第205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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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想起那若有似无的金疮药味儿,姜离心中疑窦再起,但因不知内情,她便道:“不过天香楼的事他知道,他说浣云早已经死了,如今只能去查浣云生平,但因拱卫司介入,只怕查证的速度会很慢,我想着你们担心,这才过来告知一声。”
  曲尚义松了口气,“那便好,慢不打紧,都这么多年了,不急在朝夕之间。”
  姜离打量着曲尚义,“曲叔还是多年之前见过裴世子吧?”
  曲尚义扯出两分笑意来,“是,是久违了,当年他与涉川是同门师兄弟,涉川很喜欢他,我还记得他第一次来沈家时,分明小小年纪,却格外有种少年老成之感,涉川那孩子一口一个小夫子的叫人家”
  姜离心道叫的不错,又问:“那这几年小师父可来长安找过他?”
  曲尚义迟疑道,“这我就不清楚了,或许找过吧,毕竟涉川能信任的人不多了。”
  姜离纳闷道:“没听裴世子提过,他也是有些奇怪”
  一听这话,曲尚义似被吓到,“还是别提了,涉川当年下手太狠了,若是叫人知道裴世子和他有联络,那岂不是害惨了裴氏?”
  姜离明白这个道理,但还是觉得有些古怪,“但他私下里对我也一点儿没提过。”
  曲尚义叹道:“裴世子也难做,他们府上也经过事的,你看着他得皇帝爱重吧?可有他父亲的事在前,他们一家子也是悬着心的”
  姜离有些意外,“曲叔也知道他父亲之事?”
  姜离不着急走,几人索性落座说话,戚三娘上了茶点,也好奇地看着曲尚义。
  曲尚义便道:“他父亲当年多得圣宠啊,可就因为娶了高阳郡主,就被皇帝贬去了岭南,听说这些年她母亲贵为郡主,却极少出门见客,这般情状,那可不是她一心向佛那么简单的……”
  姜离心头微紧,“您是说,陛下对裴氏还有怀疑?”
  曲尚义笑开,“我一小老儿可弄不懂皇家心思,但裴家本该比如今显赫,比如今热闹的,所以我说,裴世子最好和咱们半点儿不沾,也是为了保裴家。”
  曲尚义虽未应承,但意思已是明了,姜离想到裴晏提过景德帝颇喜猜忌,也不禁背脊微凉,“若是如此,那确实得不漏分毫,那如今曲叔回来了,小师父可会来见曲叔?”
  曲尚义又迟疑道:“这我便不知道了,他只怕自有安排。”
  姜离忧心道:“此番是姚璋设局,且为了等这一日,硬是在天香楼埋了七八年眼线,这份魄力很让人担心,他这杀父之仇是一定要报的。”
  说起此事,曲尚义怅然道:“当年我是不赞成涉川赶尽杀绝的,尤其那姚宪武功高强,他不是对手,可奈何我们谁都劝不住他,雪青死在他跟前,后来建了沧浪阁也未安生,他这一辈子,实在是令人怜惜,不过”
  见姜离面色沉重,曲尚义又换了一副轻松口吻,“不过既然裴世子说了不用担心,那姑娘也不必费心了,广安伯的事还未查清,这天香楼的事就交给裴世子去查吧,若有什么要帮忙的,尽管来吩咐,我这两日都闲的没趣了。”
  姜离应好,又说了一会儿话,眼看着外头天色不早方才告辞。
  待出酌泠酒家,听着后门在身后关上之时,姜离复又驻足,她回头望着露出的二楼檐角,轻喃道:“曲叔和裴晏多年不见,这份信任却十分自然……”
  怀夕道:“阁主定然早就见过裴大人,也知道裴大人还在查旧案,姑娘初回长安裴大人便知道了,定也是与阁主通过信的缘故。”
  姜离没应声,只收回视线,若有所思地往马车走去。
  自白敬之死后,太医署也经了一场动荡,金永仁与岳柏恩二人谨小慎微,生怕衙门受当年旧案牵连,但幸而大理寺证据确凿,既查办了肃王,也未让无辜之人受牵连。
  姜离因这案子与岳柏恩多打交道,颇得其信任,也因此,姜离提出查看旧年案卷之时,岳柏恩想也没想便同意了。
  连着五日,姜离都在查看当年疟疫前后的医案记录,至六月初三这日,姜离入东宫给薛兰时请平安脉,又再度求见了宁瑶。
  “娘娘请看,这是这几日我在太医署所查”
  眼下这份文卷简单不少,但调理仍是清晰,宁瑶惊讶道:“这是周太医当年的医案记录?”
  姜离应是,“当年周太医被调入东宫为小殿下会诊之前,乃是太医署治疫主力,其提出的半夏驱疟散在治疫初期疗效甚好,可谓救了长安千千万万百姓,后来他又改良此方,制出清脾饮、常山饮、截疟七宝饮三方,这三方对轻症、重症以及温热型疫病皆有良效,臣女实在想不通,他为何没治好大郑娘娘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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