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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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痛什么痛,狱医都说他伤在后背,没有大碍。
  陈俊英还说,往日这样的伤,两日就好了。
  俞知光从他腿上跳下来,往后撤了一步,听见薛慎缓了声:“知光……”
  “不准知光!”
  俞知光漂亮的绣花裙摆一转,环佩叮咚又响起,随着她消失在医室通往大理寺外的过道上。
  薛慎看着乌皮靴尖新添的一道鞋印,叹了口气,自己摸到后背的纱布布头,娴熟地绑了个结。
  距离宫宴过去,已有几日。
  许是男人自知不受她待见,这几日,都宿在了军营里。俞知光穿着白绒裘衣,左手握着白瓷瓶,右手捏一根干净的狼毫笔,踩在绣墩上,整个人把上半身探进了小花园的腊梅枝前。
  晌午下了一阵小雪。
  雪花微弱,持续个把时辰就停了,似是寒冬的尾声。俞知光睡醒见了,便赶来搜集。
  碎雪封存起来,融后水里会有一股梅香,芬芳清雅,拿来酿酒或者泡茶都很好。
  元宝在她身后,随时提防她掉下来,“小姐仔细着,这活儿让我来就好了呀,又费神又冷的。”
  “我爹生辰快到了,这是给他酿酒用的,从头到尾都要亲自的。”俞知光手往腊梅枝深处去探,够不着,又踮了踮脚,把整个身子往前倾。
  元宝咳了好几声。
  俞知光没回头:“你是不是冻着风寒了?你换陈嬷嬷来陪我,别站这儿吹风了。”她清理完面前的这棵腊梅,晃荡瓷瓶,才满了小半瓶,还得再去搜集左边那棵,重心收回,本来平稳的绣墩一晃。
  俞知光手臂在虚空抓了下,“元宝!”
  一只带着老茧,筋骨分明的手稳稳托住了她,她吓了一下,以为摸到了哪个小厮,急回头一看,却是薛慎,披着金吾卫的薄斗篷,刚散值的模样。
  薛慎一手扶她,另一手去揽她腰,一下将她抱下来,又托到左边那棵积雪多的腊梅下。
  俞知光霎时顾不上苦不苦肉计,把她抱到这么高要用到全身筋骨肌肉,伤口容易结痂又崩开,她推了一下那人钢筋铁骨似的肩膀:“放我下来。”
  薛慎不动:“这样更快。”
  俞知光坚持:“不行,我要绣墩。”
  薛慎伸腿勾来绣墩,将她安安稳稳放好上去,又耐心陪了她两炷香时间,俞知光才积满白瓷瓶。
  小娘子提裙从凳上下来,下来时慢吞吞,故意不去扶他递过来的手。
  薛慎不着痕迹地皱眉,三天了,还没气消。
  夜里到了寝室,拔步床枕头分了两个枕头,锦被分了两条锦被,端得是泾渭分明,互不相干。
  俞知光洗完了率先钻进去,把自己卷成一条被子卷,只给他留个后脑勺,连柔顺乌亮的发丝都齐齐整整拢进去,不给他有丝毫可乘之机。
  薛慎盯着那条被卷,伸出手指戳了戳。
  俞知光不为所动。
  他又戳了戳,俞知光慢慢滚动,离墙更近了。
  军营里那些娶了妻的汉子,平时聊天扯淡说到惹媳妇生气,都是怎么做的?他素来少参与闲谈,此刻把脑袋想破了,都没想到一条应对之策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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