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5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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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滚滚长江东逝水,浪花淘尽英雄。是非成败转头空。青山依旧在,几度夕阳红。
  白发渔樵江渚上,惯看秋月春风。一壶浊酒喜相逢。古今多少事,都付笑谈中。
  如歌对着不知所措的前上司举起杯子,“来,老领导,一壶浊酒喜相逢。我敬您。”
  满桌人在惊诧中起身碰杯。一片觥筹交错中,这件事居然就这样过去了。
  有什么不能过去呢。除了深山野林里的那头处处杀生的畜生。这些浮世间的是非成败,终究也都会随江水滚滚流去,大可不必那么真实。
  她只是贪功怕责的一个凡人罢了。最终也没真的影响到我的晋升。
  我懒得和这些去计较。
  尔曹身与名俱灭,不废江河万古流。
  gavin你看,我不是你。我怕自己和你不一样,又怕自己和你一样。
  关于为什么总是要和你来比,这个问题我早就想通了。爱又如何呢,我确实同时存在深刻的爱和对正义无尽的追求。但我已经不再被这两者撕扯痛苦了。
  我早就想好了。人要自己成全自己。
  我会同时成全正义,和我对你的爱。以我能够接受的唯一方式。
  *
  这些年不好过。非大富贵人家出身的女人,这一生即使平安顺遂都不好过,何况是她。
  外人议论,职场受气还则罢了,唯一能让她再落下几滴泪的是家人的不满。
  自从她无缘无故丢失,又在几年之后魔术一般出现在家门口之后,父母和她的关系就变了。
  如歌在母亲面前不敢提半点自己的心事。母亲和绝大多数这个社会里受苦一生的怨妇一样,早已是受不得半点打击。自己都是摇摇欲坠的样子,遑论在精神层面能给她什么支撑。
  母亲只是哭,在她失踪之后整日整夜地哭,哭垮了身子。在她回来之后还是哭,拉着手问她有没有受什么罪。
  她凋零的白发在阳光下无助地飘着,苍老含泪的眼神中充满了祈祷,祈祷如歌说出来的是一切都好。
  那一刻,如歌眨了眨眼睛。
  她知道母亲是真心希望她一切都好。可是母亲太脆弱了,脆弱到完全无法承受一个真实的结果。她如果真说了出来,母亲不仅无力给她任何支撑,还会在痛苦之下先丢掉自己的性命。
  这种脆弱在某种程度上又何尝不是在逼她。逼她说出一个一切都好的谎言,还要巧舌如簧地把这个谎言凿实。然后把自己的脆弱通通嚼碎了往肚子里咽。
  在一个脆弱的人面前,如歌无法表现出脆弱。
  父亲面前不能提。因她是女儿的缘故,从小父亲对她就有几分过分的尊重。想问她经历了什么,又不好意思问;想表达对她的不满,又不好明说。他太关注自己的面子和尊位了,以至于和她之间天然地带着疏远。
  在她刚刚进入特警队伍,赚的很少吃苦又多,不能顾家也不结婚还被上司处处为难的时候,有次过年回家,父亲看似吃完饭和她闲谈,有意无意地提起一个她之前的同学过的很好。
  如歌以为是叙旧,便接了几句。这个话题结束后,父亲又提起来另一个她的同学,说,“人家怎么那么好,进了一个特别优越的工作单位。”
  那一刻,如歌突然明白,这是对自己不满。
  人家怎么那么好,当年成绩还不如你,工作优越家庭美满,父母手拿实惠脸上贴金。你怎么这么差,工作上混不出头,也没有成家立业。
  父亲说完却又补了一句,“放你房间的开心果,你记得吃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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