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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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我看,你这盘缠也快精光了。”那汉从怀里掏出一块烧饼,掰给他一半儿,“去一趟恋花楼,财物可就到手了。我晓得你不肯,那也无它法可想......”
  刘窠啃着烧饼,显然没听他说话。过了半晌,他抹抹嘴对武青道:“你可知皇家的贡院招画师了?”
  武青张大了嘴:“六郎,你......你要去开封府?”
  “当今帝王好文墨,我大概能发迹发迹。”刘窠含混不清道,“到时候烧饼钱一并还你。”
  “你说那赵宣和?那不务正业的腌臢......”
  “你才腌臢,小点声。”
  刘窠今日在恋花楼画像心不在焉的,不知是不是因为那群女子叽叽喳喳个不停。他给一个马脸姑娘硬生生添出泪痣与美人尖。
  刘窠去东京翰林贡院,只牵了一匹瘦马,将几两银锭抛给那守正门的掌事。那老头盯着银锭还未眨眼,手里已被塞进一个卷轴。
  “求您放个手,小的平生夙愿便是......”刘窠笑得人畜无害。
  “要让画进贡院......”老头一哂,伸出五个指头,“哪里是你想进就进的。”
  刘窠笑面一敛,盯了他许久,缓缓伸手,打怀里将路费一狠心摸了出来,放到他掌心上。
  他一个画匠,只有入了宫闱,才能讨得一句“先生”的敬称,从山野泥泞、粉脂气与铜臭中挣扎着爬起。
  那时观鱼,才有庄生的心境罢。
  他将自己在濠水上画的游鱼图献了出去,只有章,无落款,姓名在绢帛里夹着。那掌事得了钱财,将卷轴一笼,推门向贡院中去了。
  刘窠闲来也无事,打马到东京的街上。太平日久,汴梁内外不识干戈,青楼画阁与绣户珠帘夹着汴河之道,只听得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,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,花光满路,何限春游。好个八荒巧凑,万国咸通的京华!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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