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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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萧琢这才回过神,朝屋内走去。
  内室十分安静,一时间只能听到萧琢的脚步声,眉间隆起的沟壑始终未平,萧琢有些不习惯现在的氛围,总觉得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。
  这让他很不安。
  直到他撩开帘子拐进内室,看到桌上摆着的一卷明黄圣旨。
  萧琢顿了顿,狐疑上前,看着被帷幔遮得严严实实的床榻,轻声唤道:“阿棠?”
  床内传来宋枕棠的声音,“看见那卷圣旨了吗?”
  两人分明就在一间屋子,却像是隔了千万里,萧琢能听得出宋枕棠语气中故意的疏离,他有心想直接走过去,但想到宋枕棠那日单薄削瘦的模样,到底强忍着没动。
  他没心思去理那卷圣旨,只问:“这几日休息的好不好,病好些了吗?”
  一阵沉默。
  房中安静得仿佛能听到银针落地的声音,两人明明离得那么远,可萧琢压抑的呼吸声仿佛就在耳边似的,隔着两层厚厚的帐子也听得清清楚楚。
  宋枕棠将自己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,恨不得把两只耳朵都捂住。
  她闷声道:“拿了圣旨就走,本公主不想和你说话!”
  便是两人刚成亲时,宋枕棠也很少用这么趾高气扬的命令语气和萧琢说话。
  萧琢没再说什么,只是抬手拿起桌上的圣旨,他毫不恭敬地直接抖开,从左到右一目十行地看完,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骤然一变,剑眉拧起,眉目间的厉色像是一把刚从冰潭捞出来似的,冷得要将整个屋子都冻住。
  他看向内室,问:“你要与我和离?”
  宋枕棠隔着几层帷幔也能感觉到他要杀死人般的目光,她强硬着开口,“是。”
  萧琢像是气笑了,“为何?”
  宋枕棠沉默许久,才回答:“没有什么原因。”
  像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,外头沉默良久,才听到萧琢冷到极点的声音,“好,既如此,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。”
  说完这句,很快脚步声响起,萧琢离开了。
  宋枕棠松了口气,转而又有些失落,她团坐起来,小心翼翼地掀开床帷,外间果然空无一人。
  整个正殿安静得有些可怕。
  宋枕棠压抑许久的情绪再也克制不住,她紧紧拽着帷幔,在眼眶聚集许久的眼泪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。
  结束了。
  她和萧琢结束了。
  但她不该难过,该替萧琢高兴。
  他手握兵权,本该有更好的选择,不该为了她陷在燕京城内,任由宋长翊摆布利用。
  宋枕棠攥紧帷幔,因为过于用力,骨节贴住了拇指上的扳指,硌得生疼。
  她低头。
  那是萧琢从前常带的鹰骨扳指,离开凉州去往随州前,他戴到了宋枕棠的手上,上面雕刻着一只盘旋的鹰隼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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