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8章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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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言及此,他微妙地停顿了一下,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。
  从今早得知先锋卫大意着了萧元景的道,栽了个彻底开始,梁承骁就压着心底的愠怒,神色不虞,此刻看纪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,拧眉道:“有事就说。”
  “……”
  纪闻咳嗽了声,嗓音由于心虚,逐渐越来越低:“底下的人还在树上发现了一块穿在羽箭上的布条,应该是十二部的人射的。”
  “也不知他们从哪儿听来的消息,您后院跑了个侍妾,就在布条上嘲讽您没本事,咳……那方面不行,夫人跟野男人跑了。”
  “…………”
  如果说胜败还是兵家常事,这话简直伤害性极大,侮辱性极强。
  只听咔嚓一声,木头上产生一道道裂纹,太子殿下硬生生捏碎了座椅的扶手。
  纪闻惊了一跳,忙劝道:“殿下冷静!”
  “孤很冷静。”梁承骁说。
  他摊开手,将掌心的碎木屑拍落,语气沉沉道:“让方衡照原计划行事。”
  “萧元景在拖延时间,如果孤没有猜错,嘉陵关内的粮草应当支撑不了多久,他在等南仓调粮过来。”
  “年前是打下沂郡最好的时机。”
  —
  纪闻领命出去了。
  廉山之事,纪廷同样牵涉其中,至今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。他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,实则心中有沉重的石块压着。
  但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,只能等攻破嘉陵关后,再去打探消息。
  帐帷放下后,营中重新恢复寂静。
  梁承骁独自一人,在桌案前坐了片刻。
  他从怀中取出那方洁白的绢帕,对着帐外透进来的天光,深深凝望了许久。
  手帕上的梅枝仍旧殷红冶艳,其上清幽的气味却因为主人的离去,一日一日变得淡薄。
  即使他已经贴在玄甲心口,小心保存,仍然难以阻止属于谢南枝的痕迹逐渐消失,只得看着它变回一方普通的锦帕。
  多可笑,在上京的半年多里,这竟然是谢南枝留给他唯一的一样念想。
  ……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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