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标题章节(7 / 1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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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而阿娘,本就患有心疾,又受了几番刺激,思念弟弟过度而病倒,殁了。
  他含泪看着阿娘的棺材被封死,入土。一行人哭的哭,喊的喊,冥纸撒了遍地,他跪在墓前一动不动。
  家父怕事情传出去惹人议论,便将当年知道这些事的人都塞些银钱堵嘴,谴得远远的,对这朝堂之上则宣称阿勉得高人点拨,羽化仙去。众人对此神童的离去虽惋惜,但也庆幸——一来这事儿饭后闲谈解解闷倒是有趣,二来这孩子聪慧过人得仙人提点自是可贺,三来自家儿孙将来入仕也少了个厉害的对手。久了此事也无人再提及,如今府中上下都以为,他是丞相唯一的儿子。
  而府中大小事宜总得有人操持,没过多久家父又娶了新夫人,便是如今和他站在一条船的掌事夫人。
  这女子起初不把他放在眼里,百般刁难,可是三四年过去了,她的肚子始终没有动静。
  她是个聪明人,知道日后想要稳住地位,讨好这个少爷是必须的——便将他视如己出,悉心栽培。家里家外一口一个“我儿”,不知道的都以为之临是她亲儿子......
  一晃这么久,这哑巴竟然回来了,还完好无损地回来。
  “你请自便。”李之勉语气十分冰冷,在他眼里,眼前这个人已不是当年那个长兄。
  李之临觉得可笑极了,一个下贱种还敢跟自己谈“自便”——这样藐视他李之临的手段,真无法容忍。
  他忽地止住笑声,阴森森地望着他脚下的“狗”,缓缓道:“那我可就要——如你所愿了。”
  满天大雪,府里北边上荒凉的别亦阁,阴冷潮湿的屋里时不时传来啪嚓啪嚓的鞭子声,仆从谨记着大少爷的嘱咐挥舞着鞭子哗哗哗——下手定要狠。
  “对不住了,少侠。”
  少年被绑在桩子上,咬紧嘴唇,伤痕累累,朱红斑斑。
  阿雪再醒来时,浑身乏力。只觉得自己落水后昏迷了是做个梦,少爷抱着她,一直抱着她,阿雪、阿雪地满口唤着自己的名。
  少爷许久不曾找过她了。白天偶尔碰到,永远都是板着脸,从未给过一个正眼色瞧瞧——本是那日要解释,只因自己落水未赴约——结果就这?
  冷眼相向,关系更紧张了。
  她后悔当初放的狠话了。
  这天少爷处理完公务饶有兴致来探望这曾经的孪生子弟。瞧他血淋淋的,脸冻得发紫,没什么生气。他吩咐管事的下人:“你先给他好生伺候着,可千万别死了,否则便宜了他,我还要陪他唱出好戏呢。”
  “你......又要整什么幺蛾子。”
  “噗——”少爷阴恻恻地看着奄奄一息的他:“别急啊,到时候你就知道咯。”
  此时阿雪托老夫人嘱咐送来尚做好的狐皮大裘,毛茸茸雪白一片。
  少爷不在,她只好先进屋等了约莫一刻钟。
  “你来了啊。”少爷刚刚回来便跟她说话,她听见熟悉的声音,一如既往的温柔,一时有些激动。
  “阿勉——我那日不是刻意失约的,你晓得,我落水了......”尚未说完,少爷“噗”地出声,继而仰首大笑,再看向她时一脸嘲讽的意味。
  “我说错了就是,少爷你笑什么......”她见少爷这反应,随即识趣地改口为“少爷”。
  “呵——阿雪,”他装出一脸深情,“我方才有个极妙的主意,不知道哪天成真了后,你和我‘阿勉’会如何?”他故意将“阿勉”说得重重的,凑到她耳边,嗅到她的体香,听见她呼吸声一促一促的,自己竟有些骚动。
  阿雪隐约觉得,眼前这人似乎不是阿勉,不是阿勉。
  渐渐少年被养得好些了。
  腊月二十这天,大雪漫天,看管别亦阁里的仆人同人到酒馆吃酒,几盏下肚,手脚暖和了,全然忘却那二少爷。
  他逃了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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