权座之外不值一提 第88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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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拿去喂马了?要与马同住?也不是不可以。卢洗家里院子就养着群鸡鸭,什么味没闻过,听到这里大喜过望,忙要应下。
  身旁传来声响,一片绛紫色衣角掠入余光。
  卢洗下意识转头去看。来人极年轻,墨发半束,披一袭雪裘压着绛紫袍尾,腰间坠着抹红玉。那张脸生的,让人眼花缭乱。
  咋舌之余,就听这人在与掌柜的说话:“我记得二楼朝北有间空房,价格比别的便宜些,可给这位客人先住着。”年轻公子声音清而慢,边说边转头看向卢洗,“就是靠街有些吵。”
  吵?卢洗半点不嫌,连连点头:“无妨无妨,能住就行!多谢兄台告知。”
  掌柜的表情先是茫然,又摄于什么忙不迭应下:“是有,是有!小的这便让店小二领这位客人上去看看。”
  动作很快,掌柜招手喊了个小二过来,附耳交代几句。被店小二带着沿木梯往二楼走,卢洗回头去看,柜台前哪还有刚刚那位仗义伸手的兄台影子。
  沿廊走进房里一瞧,处处敞亮干净,桌椅步床一应都有雕花,看着比起文书家的屋子还要雅致一些。这情形,便宜些能便宜到哪儿去?卢洗心里不由得打起退堂鼓,想回头去和马儿挤柴房。同店小二问起价钱,却比前头那些客栈更便宜。卢洗惊异不止。
  揽云楼的菜肴住房价格不菲,单单门前的金匾飞檐便已劝退了许多囊中羞涩之人。楼里人来人往,大都衣着殷实,身后跟着三两小厮书童伺候着都是常事。其中尚有迈入花甲之年的老者,颤颤拄着竹拐歇在椅上,缓解一路奔波疲乏。也不乏风华正茂的青年公子,三三两两聚在一处高谈阔论,一抒心中的意气风发。
  春闱定在二月中,脚程远的为不耽误,好些人过完年关不久即要打点行囊过来,更有甚者年关前就已出发。一路上舟车劳顿,激昂忐忑,在进入这座恢弘的都城后,尽都转为惊叹。
  看去窗外,满城烟柳,宝马雕车穿行。
  “所见皆富贵,掷砖砸王公。来到这座王都城,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。”一青衣的年轻公子感慨道。
  众人点炉烹茶,香雾在桌案上袅袅升起。交谈之余,茶雾后的各色目光不约而同朝一处落去。
  无他,全因这一处在看惯富贵的人群里也太过显眼。
  堂上西北角,靠窗。
  一位年轻公子,穿着一袭男子中极少见的绛紫衣袍,花一样夺目,面容气度又皆是上上品。挺直的背脊、饮茶时抬起的大袖,无一不是浑然天成的清贵。天寒,他披着一件雪白的狐裘。
  狐裘在富贵人家里并不少见,少见的是白狐裘。毋论来源稀缺有市无价,论起平日的打理维护便是一件极为繁琐费人工的事情。这件狐裘如雪,若有一撮毛泛黄沾灰在上头都清晰可见,一有便漏了怯,但没有。
  一叶知秋,足见家底,令场中的不少人暗地咋舌。
  贵公子端坐饮茶,桌旁两个随侍的书童煮茶捧茶,竟还有个不过七八岁的胖娃娃跟前跟后,一边偷往胖腮里塞点心。
  瞧,被抓住了。
  名仟将手上夹炭的钳子一放,揪了胖娃娃的脸去角落里教训,“说了不可在公子面前无礼无状,怎的还偷吃?”
  辛木双手捂着嘴不让里头塞满的点心漏出来,满眼慌张:“呜呜呜呜呜——”
  怕他噎死自己,名仟无奈叹口气,跟名柏要了一张帕子去接。小馋鬼不肯吐,硬是憋着气嚼吧嚼吧咽下去,把名仟气了个倒仰。
  木梯上咚咚咚连响,有人从二楼上急忙下来,环顾一周,往西北角直奔而来。几个原本站起要上前搭讪的年轻公子面面相觑,坐了回去。
  奔到桌前的正是卢洗,他很是郑重地做了个揖,“还未来得及感谢兄台的援手,在下是来自乌折陵的卢洗,敢问兄台如何称呼?”
  饮茶的公子正抬起茶盏,看他一眼,道:“虞兰时。”
  眼前这位公子看着是个性情冷清的,卢洗又作一揖:“原来是兰时兄,幸会幸会。”
  自家公子喜静,此番被人打扰也没赶客。名仟看面前这人虽一副自来熟模样,言行举止算是大方,便递了盏茶。
  卢洗坐下接过道谢,饮一口,连赞好茶,“说来惹人笑话,我喝过最好的茶,还是乡试中举被县里文书请去家里喝的。他藏得严严实实,说是宫里贵人也难得有,现在和这盏茶比起来,原是他诳我的。”
  这人说着被诳,脸上爽朗笑着当趣闻说起。一身灰衣长袍浆洗得发白,举止不若平常读书人斯文,亦不算粗俗,只他一人自说自话,西北角这桌也没冷场,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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