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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孙先生,您不要嫌麻烦,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了。”关以辽把递到孙海诚面前的钞票收回来了一点,“我都看到笔录上写的了,罗弘和罗嘉,给你孩子当过一段时间家教。怎么能说没交集呢。”
  “当家教?我是后悔让他们做家教了。”说到这个,孙海诚开始抱怨,“动不动就要我预支工资,虽然孩子的成绩有长进,但这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。到最后还倒欠我几百块,这哪能成啊,我就及时止损了,所以真的是不熟。”
  “他们很缺钱吗?”关以辽问。
  “我印象里是不应该啊。”说到这个,孙海诚也认真思考了,“哥哥已经成年了,有奖学金,弟弟好像也会出去打黑工。后来我知道他们成绩那么好,就请他们做家教。预支工资都是后来的事情了,”
  关以辽也觉得是。罗弘能一直念书念到研究生,说明过去他并不急着赚钱,也没有到缺衣少食的地步。
  他们为什么会突然缺钱?
  “我看您还是挺抗拒谈他们的。”关以辽说,“是因为他们欠了您钱?”
  孙海诚老实说:“因为你不是警察。”
  关以辽讶然。
  “那兄弟俩给人感觉不安全。不是警察的话,我不想再和他们有关的人牵扯了。”
  “为什么是不安全?”
  “在罗弘死之前,我曾见到有人上门催债,说是他们欠了赌坊的钱。就想着躲远点嘛。”
  这样难怪他撒谎说不熟。但罗弘罗嘉怎么会欠赌场的钱?齐嘉一个玩骰子都要用微信表情包的人,和赌场怎么可能有联系。
  孙海诚接着说:“最开始我知道罗弘死了的时候,就以为是那帮催债的干的,结果是死在了实验室……太意外了。”
  “那兄弟俩平时关系怎么样?”
  “ 不好说,平时总能听到吵架。不过一家子哪有不打架干仗的。”
  “罗弘去世后,罗嘉没有把欠你的钱还给你吗?”
  “没有啊。他在他哥死就没有再回来。倒是催债的人来过几次,但找不到人,这事儿也就过去了。”想到那笔钱,孙海诚还是惋惜,“他哥死前,他们还跟我说很快就能拿到钱了,结果连命都没了。”
  关以辽听着,有些蹊跷:“他是什么时候欠的债,又是什么时候要拿到钱了?”
  ”大概就是罗弘死前三五个月开始缺钱的,死前大概一两个月,跟我说能还上。”
  “他们有说是因为什么能还上吗?”
  “这我就不知道了,总不能是高利贷吧,因为后来也没见到其他来催债的人了。这兄弟俩的情况其实我是了解的。我十几年前搬到那个小区的时候,他们就住在那儿,所以那套房子应该就是他们家里人留给他们的,不是租的,实在不行也可以卖房。可能他们找到了更好的方法?”
  “你的意思是,他们一直住在一起,没有去福利院?”
  “没有啊,他们父母去世的时候留下了一笔钱,罗弘也长大了。没在福利院呆过啊。”
  关以辽记得,齐嘉明确说过他在福利院长大,甚至层被收养家庭猥亵。
  她想破除自己的猜想,但信息如流水,将她向那个想法越推越近了。
  关以辽从未如此希望齐嘉所说过的所有话都是扯谎。或许他就是每一句话都不真实,最好连对自己的感情都不是真实的,一了百了。
  她最终把钱给了孙海诚。
  齐嘉今天在实验室有课,给她发消息说不方便见面了,但明天想约她去一家餐厅。关以辽没说好也没说不好,只说要看情况。
  她现在像被压力笼罩着,如果闲下来就觉得不得安宁。直觉告诉她那笔欠债有问题,哪有前脚说能还上,后脚就遇害的事。之前的调查偏重人体实验和一五七的杀人案,这些显然都和罗弘的欠债无关,因此没有相关记录,现在再想查他账户流水就困难了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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